“爸爸，我明天真的能进球吗？”
深夜的台灯下，儿子突然放下手里的足球，抬头问我。他的眼睛亮晶晶的，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球衣上的队徽——那是上周才领到的，袖口还留着训练时的泥点。
明天是他人生中第一场正式比赛，市少儿足球联赛的揭幕战。窗外的蝉鸣声里，我仿佛又看见三年前那个摇摇晃晃追着气球跑的小肉团。如今他的球袜总是滑到脚踝，膝盖上结着新鲜的痂，像一枚枚成长的勋章。
“教练说要把球传给穿红鞋的队友...可是如果我跑得快，能不能自己射门？”
妻子正往他的水壶贴姓名贴，闻言笑着摇头。这个夏天，我们家的冰箱贴早被战术便签占领，餐桌成了沙盘推演现场。连五岁的妹妹都能嚷着“越位规则”，虽然她总把球门说成“足球的摇篮”。
那些比输赢更重要的事
- 第一次学会系鞋带，是因为怕踩到队友的鞋带摔倒
- 偷偷给守门员带创可贴，上次训练对方扑球擦破了手掌
- 把零食分给替补队员，尽管自己馋得直咽口水
此刻他的小书包里塞着：缠着胶布的幸运腕带（其实是去年我手表上的）、半包化了的巧克力（给可能哭鼻子的队友准备的）、还有张皱巴巴的纸——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“必胜”，字母O画成了足球。
窗外忽然传来邻居家播放的世界杯集锦，解说员激情呐喊着“绝杀时刻”。儿子突然蹦起来做了个射门动作，睡衣下摆扬起时，我看见他腰侧还贴着卡通图案的膏药。这个总把“C罗”说成“西罗”的小家伙，此刻眼里的光，和电视机里欢呼的球员如此相似。
—— 记录于比赛前夜23:17，咖啡杯底留着半圈没喝完的牛奶